“人间四月芳菲尽,山寺桃花始盛开”,这是唐代诗人白居易的诗,《大林寺桃花》里的句子,有人说,既然“人间四月芳菲”已尽,“山寺怎会有桃花的盛开”?这算不算逻辑上缺少严谨呢?可我不这么认为,山寺,顾名思义,指的是佛门净地,不在诗中的“人间”范筹,所以不存在逻辑偏差,可人又说,人间四月不是有荷花盛开吗?怎能说四月芳菲尽呢?你看朱自清《荷塘月色》下的朵朵莲花,有袅娜地开着的,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,如一把把举起的尺子,正丈量着季节的高度,梁元帝《采莲赋》里的“夏始春余,叶嫩花初”,不正是人间四月,夏荷盛开的景致吗?但我以为,评判诗词歌赋等文学作品,不在逻辑,而在意境。《大林寺桃花》这首诗,以“人间四月芳菲尽”的“尽”字,和“山寺桃花始盛开”的“开”字相对呼应,巧妙的呈现出山寺入夏时的深幽与禅意,意境十足,故而能传诵千古。
其实,春夏秋冬都有花开,夏有荷花,秋有菊,冬有梅花傲飞雪。只是春天的花,开的特别的多,繁茂昌盛,也特别的艳,靓丽多彩。
立夏,是二十四节气中的一个节点,标示着时序的更替,今春的结束,当夏的开始。尽管到了立夏时节时,少了春天花开的妩媚和蔓妙,却浓了山川原野的葱葱绿意。如果说,花是季节的妆饰,能让生命多彩,那么,绿就是季节的灵魂,生命的底色,生机的源泉。一年四季都有绿,只是春天的绿,显得靑涩稚嫩,秋天的绿,又夹着黄叶枯草,而冬天的绿,一味的凝重丶沉闷,只有夏天的绿,吸收了充裕的阳光,储蓄了丰盈的雨水,使绿更纯,更饱满。宋朝画家王希孟一幅《千里江山图》,比肩王勃的《藤王阁序》,媲美张若虚的《春江花月夜》,满卷绿水青山,无须红花点缀,壮美了一千年。因为这绿是生命,是朝气,是力量,是希望,我想,这画上吹过的一定是初夏的晨风,带着浓浓的夏绿,为永世不朽的画卷,注入了无限生机,无限活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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